姜眠閉上眼睛，算作回答。

男人呼吸亂了一秒鐘，他放開姜眠的臉，冷聲說道：“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。”

說完，他離開了。

姜眠松了口氣。

這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很強，以她現在的狀態應付起來很吃力。

姜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撐不住的，她意識模糊下出現了幻覺。

她看到了姜海。

姜海滿臉焦急地叫著她的乳名，她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
倒也不算賴。

這種讓她覺得很清晰，猶如真實的幻覺，可能也就只有在瀕臨死亡時才會產生了。

她不想閉眼睛，但實在掙不住自己的眼皮，最後還是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。

她以為自己不會醒來了，所以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好久才感覺到真實感。

耳邊叫著她名字的聲音越來越焦急，她的眼珠終於動了，看向了床邊的男人。

是司煦。

他胡子拉碴，眼底青黑，看起來很憔悴。

姜眠張嘴想說話，但發不出來聲音。

“先喝點水。”

司煦見了趕緊去拿床邊的水杯，把吸管遞到她嘴邊，“先喝點水。”

“慢點喝，千萬別著急。”

姜眠含住吸管，聽他的話慢慢喝了幾口，喉嚨感覺舒服了很多。

她嘴巴松開吸管，聲音沙啞地問道：“你救我出來的？”

司煦猶豫了一下，點了點頭。

姜眠沒細究他為什麼會猶豫，“應該是傅九。”

司煦面色一沉，“竟然是他。”

第一次遇到傅九的時候，他給姜眠講了一個故事。

故事裡的孩子快要餓的時候，為了活下去只能吃人肉。

所以男人講自己體會過快要餓死的感覺，她瞬間想到了這個故事。

這恐怕是一種直覺。

“你現在身體很虛弱，好好休養，不要想別的事情。”

姜眠淡淡點頭。

“醫生說你暫時只能吃些流食，我讓人去買。”
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
“三天。”

“三天......”姜眠喃喃道：“這麼久。”

司煦把手放到她的腦頂，柔聲說道：“我先離開一下，馬上回來。”

“嗯。”

司煦離開了病房。

姜眠費力支起身體往上挪，伸手按了呼叫鈴。

這一動讓她消耗了全身的體力。

護士進來看到她整個人歪在床上，嚇的趕緊跑了過去，“你別亂動啊。”

她是個外國人，說的英國。

姜眠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，她冷聲問道：“這是哪裡？”

“這是醫院啊。”

護士被問的有點懵。

“我現在是在哪個國家？！”

“孟灣。”

姜眠一張臉瞬間紅了。

該死的司煦！